乌鸭_

萌单人,cp无禁忌

逃与追

天天都想码字,我觉得我没救了,昨天好不容易扼制了这个欲望,今天却怎么也忍不住了,给自己下游戏也忍不住。
这篇是电视《好家伙》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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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当空,将大地灼烧的只剩下一堆冒着烟的沙子。没有人会在这时候行走在大沙锅里,除非他是个傻子,只不过这个时代从不缺傻子。
    当芦焱再一次跌倒在沙堆里的时候他突然不想爬起来了,或许他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那沙子很软,也很烫,天上发出的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但他还是努力的睁着眼,他怕闭上就再也睁不开了。
    十三年,芦焱从他爹眼中的傻子变成了屠先生不遗余力通缉的红先生,只因为当时胆小的芦焱拿着一把只剩刀柄的刀捅了屠先生。或者屠先生觉得芦焱捅伤了他的尊严,所以这十三年里红先生都在他的通缉名单里列居首位,从没变过,但也从来没有人知道红先生到底长什么样,除了屠先生。芦焱有时候真的很庆幸,庆幸屠先生是有着莫名其妙的所谓尊严的人,不然他逃不了十三年,但有时候他又憎恨屠先生的那个该死的臭毛病,不然他就不用逃十三年。
    一阵风吹过,沙子又将芦焱埋了五分之一,芦焱知道再这么下去他会被埋在沙子里,成为大沙锅的一部分。这样他就不用再逃了,也哪都逃不了了。可他不想死,最起码在他想好是该死还是该活着之前他不能死,因为死人没办法思考这些问题。芦焱努力的扯了扯嘴角,挣扎着动了动手指,这是他现在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动作,可这样抖掉的沙子还没有他那干裂爆皮的嘴唇在还红润的时候一口气吹掉的沙子多,如果他还有这口气的话。
    躺在那里芦焱突然想起了阿卯,那个人应该是叫阿卯,那个用死给他勇气的人。可阿卯要是知道他的死只换来了自己十三年以及以后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的逃亡和屠先生的安然无恙,阿卯会不会死不瞑目。芦焱又想扯动嘴角,他想笑,笑自己在这种时候没有想起他爹和他大哥而是想起了阿卯。
    是的,芦焱有家,或者说他有一个比大部分人都大都富丽堂皇的家。家里还有一个点头哈腰唯利是图的父亲以及一个一天到晚只会拿着算盘拨弄那五块十块的大哥。芦焱有时候在想他爹和他大哥还真是一家人,可他不一样,他有理想,他有血性。曾经芦焱好奇的问过他父亲自己是不是亲生的,结果挨了一顿胖揍,龇牙咧嘴的伤口没有让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却让他知道了父亲的老当益壮。而他的大哥就更不用说了,所以他离开了家,临走前他拿走了大哥的名字,他觉得芦焱这个名字应该是给他这种有血性的人。
    后来芦焱就带着他的名字和血性去刺杀屠先生了,他还记得那天他瑟瑟发抖的躲在柱子后面,直到再听不见任何声音。芦焱看到了随意躺倒在地上的人,他们的,屠先生的,如果可以忽略掉流的满处都是的血和飞溅出的肉块,那些人就像一群喝高了的醉汉。可芦焱知道,那些人不会再酒醒了,再也爬不起来了,这片战场上还喘气的就只剩下他和车里的屠先生了。他鼓足了勇气,阿卯用命换来的勇气,颤抖着,微弱的呐喊着:‘杀了屠先生!杀了屠先生!杀了屠先生!’一声声,一步步来到屠先生车边,拉开车门,左手挡开屠先生的枪,一下一下用他手中的刀捅在屠先生的肚子上。那是芦焱第一次知道杀人的感觉,很烫,没有血。
    又是一阵风刮过,吹跑了他身上的沙子,又吹来了一些。那些沙子蜂拥的向芦焱身上滚来又滚走,像千军万马从他身上奔腾而过。呛进喉咙的沙子引起一阵咳嗽,微弱的都不能算是咳嗽。那干痒的感觉把芦焱拉回了现实,现实中他只是一个快要变成大沙锅里一片沙子的濒死之人,如果真的死在这里他得有多不甘心。
    芦焱不想死在大沙锅,死在这里他就只能是一堆没名没姓的白骨,废物。其实,当刺杀屠先生失败之后他就没了姓名。他不敢用芦焱的名字活着,也不敢用芦淼,甚至不敢姓芦。他一直混迹在最底层讨生活,人们叫他当兵的,叫他逃兵,叫他乞丐。芦焱有想过做一名强盗,当他饿的眼晕的时候,可他连一个孩子手中的红薯都抢不过来,还挨了顿揍,他就只能当乞丐了。也是在那时候芦焱听到有人低声的说红先生,他们说红先生是英雄,他们说红先生应该去延安,红先生应该在延安。所以芦焱就一直往延安走,最起码在那里他可以是红先生。而他现在倒在了大沙锅,他甚至没有力气爬到一棵树,更没有力气爬到一棵树后面的延安。

    ‘时光!’铁门栓策马追在时光身后,他不知道时光又抽什么风。
    ‘叫我老魁,这里没有时光,只有老魁。’时光勒停马扭头看了眼他讨厌的铁门栓。
    ‘老魁,你跑到大沙锅来干嘛,这里寸草不生。’铁门栓一向识时务,即使这样他还是会被时光莫名其妙的打。
    ‘我来遛马。’时光这话说的就好像这里是自家后院,他只是吃过饭无聊了出来溜溜马,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觉得你是在遛我。’铁门栓来到时光身边,透过无尽的黄沙他看到远处若隐若现的一个村子,在那后面是屠先生的力量也无法企及的地方。
    ‘那就遛你好了,反正你和这些马一样没用。不,它们比你有用,在我抓那该死的红先生的时候,它们比你跑得快。’对于铁门栓他一向没什么好脾气,尤其是当时光发现铁门栓做事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时光就更讨厌他了。
    ‘快下雨了。’铁门栓不是傻子,有些话再接下去就要挨揍的,更何况这样的争论毫无意义。
    ‘呵,连大沙锅这种鬼地方都要下雨了,你说会不会是红先生来了,找了他这么多年,我该用哪把枪招呼他。’自从得了情报时光就蹲守在两棵树和大沙锅,这是去延安的必经之地,他特别想看看那个当年伤了先生的红先生长了什么三头六臂,然后再一枪送他去更西的地方。
    ‘先生有令,要活的。’铁门栓其实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提醒时光,但这是他的职责,只要没被时光打死他就得继续履行。
    时光没有说话,他只是扭头瞪了铁门栓一眼,俩人都在马上,这种情况他不方便下手,所以就没有用枪捅铁门栓。扯马缰,掉头,奔驰而去,时光一刻都不想待在铁门栓身边,虽然他知道铁门栓会一直待在他身边。
    时光不喜欢铁门栓,一直都不喜欢,他太死板了,只会传达先生的命令,却从不让时光亲自接电话。来到这里后时光总能从铁门栓的嘴里听到‘先生说,先生说,先生说……’却从不能亲自听先生说些什么。不仅如此,铁门栓还总能在最不恰当的时候说出自己最不爱听的提醒,准确无误。有时候时光就觉得铁门栓不像个男人,更像是那些戏文里唱的太监,虽然他不爱看戏。
    策马时铁门栓扭头看了一眼,他眼神很好,所以他看到了远处沙子中的一堆破衣烂衫。又抬头看了看天,他觉得这堆破衣烂衫应该还没烂到能被水冲走,然后他就快马追时光去了。
   
    大沙锅太热了,就连雨水都不能安稳的落在地上,只是当水滴越来越大,越来越急,总有些躲藏在众多烟消云散的水滴后的能落在沙堆里,打个小小的沙珠,然后不见。不过有一些不同命运的,它们落在了一堆破布上,被吸收,然后那破布就活了,动了动,刚多的雨水被吸收后那堆破布翻了个身,继续往前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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