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鸭_

算子（七十一）

完结倒计时，再一两章就完结了，这次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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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铁嘴想杀人，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想杀了一个人。可惜他没有千里追踪的本事，也没有让时光倒流的能力，所以，现在他只能将内心的愤怒强压下去。
    ‘裘德考真的把名单都交上去了？’齐铁嘴知道解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但他还是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解九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靠在椅子上，最近这段时间他为了确定这件事费尽了心思。在他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也曾像齐铁嘴这样不愿相信过，难道他们就真的罪无可恕到不能过一天安稳日子吗。
    没有得到解九的回答，齐铁嘴也没再说话。他心里明白，九门的存在上面那些人不可能不知道，尤其是在佛爷投靠了他们以后。有些事就是这样，虽然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但只要没人说，就可以当没有这回事。可现在裘德考把他们捅了出来，一但放在明面上，那最少也要做做样子才行。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上面是得了名单，但是还没有说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佛爷那里到现在也没有动静，不知道是他被蒙在鼓里还是他已经放弃了九门，不论是哪种可能性，对齐铁嘴他们来说都不乐观。
    ‘你，也要看开一些。’看着齐铁嘴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晴不定，解九知道他现在心中定不好受，但是当解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齐铁嘴。
    现在事情还不算明朗，解九也不知道上面的人会如何决定，不过九门应该是保不住了。二爷早已金盆洗手，而且红家在长沙城树大根深，他们没有理由动二爷。三爷和六爷都是狠角色，真要出了事自保不成问题。老五这边解九也想好了，到时候让吴夫人把老五弄到杭州，人怎么都能保下。霍家不是他操心的，也不用他操心，毕竟霍仙姑现在和一个北平的军官好上了，真出了事自然有人保她们。所以如果上面到时候要做面子活那最先遭殃的必定是齐铁嘴这个看起来无权无势无人无财的。
    此时齐铁嘴倒是没有想这些，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佛爷是否已经知道此事，他做了什么样的决定。解九那句话齐铁嘴听的清楚，也明白，可他就是想知道。若不是这消息太过震惊，震的他不自觉浑身发软，怕是现在已经在去往张府的路上了。
    ‘不要再依靠他了，他，怕是也不好过。’这或许是解九第一次理解佛爷。当年佛爷选择用军方和九门的势力相互制约，现在这个天平失衡了，他就必须做出选择，但不论他如何抉择都将失人心。
    齐铁嘴没有说话，他明白解九的意思，他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佛爷必也为难。只是有些事解九不知道，佛爷的野心，佛爷的仇恨，佛爷的初衷。齐铁嘴怕，怕这一切都会影响到佛爷的选择。
    那天齐铁嘴他们并没有说太多，聊完以后齐铁嘴就匆匆离开了，毕竟这样的气氛真的不适合留下吃饭。离开解语楼后齐铁嘴不知道该去哪，解九不让他告诉任何人，他也知道在此时最是敏感，任何人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发那些人的猜疑。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齐铁嘴不想回家，就这么无意识的走着却突然被人拦了去路。
    ‘八爷。’张副官闲来无事就出来溜达溜达，顺便就当巡逻了。
    齐铁嘴抬眼看到面前笑看着自己的张副官，他突然觉得或许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楞楞的看了张副官半天，直看的张副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摸了摸脸，又在齐铁嘴面前晃了晃喊了两句八爷，齐铁嘴这才开口问道:‘佛爷，在家吗？’
    ‘佛爷？去北平，不对，是去北京了。’张副官对这个称呼还是不太习惯，但是佛爷说了必须改。
    ‘去北平了？那你怎么没跟着。’齐铁嘴直觉佛爷这次去北平和此事必定有关。
    ‘佛爷不放心，留我看家。’那日佛爷接到北京的一个电话后就连夜买火车票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嘱咐张副官好好待在长沙，他去去就回。说到这张副官在齐铁嘴面前不自禁露出了些许委屈的表情，这是佛爷第二次出门不带他，第一次是去北平，第二次还是。
    齐铁嘴没有过多注意到张副官，他的心思全在佛爷身上，看样子佛爷应该也是得了些消息，同样也拿不准这才不让张副官跟着。若是北平那边有什么动静，留下的张副官也好想办法救他。想到此处齐铁嘴突然有些释然了，这是不是说明佛爷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出卖他们来自保。对于齐铁嘴来说这就够了，最起码多年的兄弟没白做。
    心不在焉的安慰了张副官几句齐铁嘴便回了香堂。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他只有等，等佛爷回来，或是等佛爷回不来。这让他想起了在大不列颠的那段日子，不论答案是什么都没有等待的这个过程更让人痛苦。
    等了两天佛爷依然没有音讯，齐铁嘴终还是沉不住了，思来想去决定给九门起一卦。待卦象出来以后齐铁嘴知道不论佛爷做什么样的决定，这家是保不住了。
    瓦解星飞，各奔东西。
    这个结果齐铁嘴是想到过的，只因为想到过所以不觉意外，也只因想到过所以倍觉伤感。
    又过了两天，佛爷回来了，但是他没有去见任何人，他回来的消息还是解九告诉齐铁嘴的。与此同时解九也弄到了裘德考的那份名单，看着上面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齐铁嘴只觉一阵阵的冷汗冒出。裘德考竟然会知道这么多，薄薄的几张纸却写着九门的十之八九，这是要将他们连根拔起啊。
    从佛爷回来后已经四天没有出过张府了，齐铁嘴也没有闲着，这几日他一直待在解语楼和解九商量怎么才能保下九门众人。可就像解九说的，裘德考给他们挖的是座坟，这坟必须由人命来填，不论用什么办法，也只是一个数量问题罢了。
    在这一刻齐铁嘴甚至有想过舍身取义，似是被解九看出来了，只说他齐铁嘴的命是九门里最不值钱的。若只是摆摆样子齐铁嘴必定是上面的目标，可现在不只是这么简单了，那齐铁嘴就成了他们最不在意的一个。
    齐铁嘴知道解九说的是实话，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更不安心，他能想到的办法解九不会想不到。解九虽是内敛之人，可他对九门众人的感情绝不亚于齐铁嘴。现在佛爷还没有露面，怕也是在为此事为难，恐怕不要多久他就会来找齐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