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鸭_

纤云弄巧（算子番外）

今天的字数不多，补个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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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了牌局霍仙姑就回了家，刚进屋便挥退了左右，拿起桌上的茶杯手紧了几次，终还是将杯子顿在了桌上。
    霍仙姑气，她怎能不气。今天在牌桌上齐铁嘴那话明里暗里的不就是让她不要再纠缠五爷嘛。
    ‘老五我看你红鸾星动这是好事将近啊，我给你算算，呦！还是个大家闺秀，不错不错，只可惜这桃花不在长沙城，你要是给人做了上门女婿，以后可就见不着喽！’
‘小仙姑也不小了吧，要不八爷也给你算算。嗯，有啦！小仙姑不得了啊！这是要嫁个当官吃粮的，要做官太太的，以后可得照顾着点八爷，八爷在这先谢过了。’
    若只是齐铁嘴的三言两语却不也不至于让霍仙姑如此生气，还有五爷的无动于衷，这是摆明了态度。霍仙姑自问样貌、能力都不输人，自从接了这霍家当家人后更是以己之力撑起霍家。为何她只是想要一个爱护自己之人，真的就这么难吗。
    霍仙姑没有办法恨五爷，那是她爱慕着的男人，所以她只能恨齐铁嘴，恨他从一开始的招惹，恨他现在的出头。甚至有那么一瞬间霍仙姑是对齐铁嘴起了杀念的。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这杀念就被霍仙姑硬生生压了下去。她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双手紧握，修剪的圆润的指甲几乎要扎破了皮肉。她清楚齐铁嘴她不能动，她若动了齐铁嘴先不说五爷会不会放过她，这九门是绝对容不了霍家了，到时候根本不用别人动手，这群一个姓的就得亲自将自己的命双手奉上。
    可有些事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霍仙姑不得不承认自己动了心，对那个本该只有利益关系的人动了心。至于五爷的想法，她不知道，或许只是她不想知道吧。五爷对她的好其实还及不上对齐铁嘴的一半。霍仙姑不甘心，她更多的却是嫉妒。
    齐铁嘴今天这番话明里是说给自己听的，暗里那就是说给霍家听的，毕竟现在这个时局，霍当家若能嫁给一个军官总比嫁给一个养狗的五爷给家族带来的利益更多。更可恶的是齐八爷的卦准，齐八爷的姻缘卦更准，这曾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霍仙姑想哭，但是泪在眼眶里打了几回转都没有流下来。她不能哭，她是霍当家，她是九门行七的霍当家，从她接过那位置时她就不只是她自己了。
    霍仙姑还记得当年小姨看着她接任掌门的时候，那双眼睛里是自己看不懂的情绪，现在想想许是怜悯和愧疚吧。是啊，怜悯又一个不能左右自己人生的女子，怜悯不能放肆哭、放肆笑、放肆爱的女子，而那这一切也是她一手促成的。她告诉霍仙姑做了当家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会忍，这忍不是对霍家是对九门。佛爷、二爷要忍，八爷、九爷也要忍，当年不懂的现在她都懂了。
    她懂了看似小小的齐家却是最不该惹的；她懂了当年齐铁嘴被日本人掳去却能牵动半个长沙城；她懂了这九门到底为什么会存在；她懂了在那群男人的世间里其实从没有她霍家女人的位置。
    霍仙姑不禁又想起那年九爷来找她小姨时的情景，那时她的小姨还不是霍家当家。小小的她因为好奇躲在屏风后面。他们那天说了很多，但是霍仙姑知道，九爷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才是让她小姨拼尽全力争夺当家位置的原因。
    ‘这长沙城的门不多，但也不少，九门也好，八门也罢，于我只不过是个数字而已。’
    也不过是为了这个数字，霍三娘忍了半生，接下来她霍仙姑还要继续忍，不能爱，不能恨的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