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鸭_

萌单人,cp无禁忌

惊鸿一面

又双叒叕是邪教,瑞贝勒×张副官

本教主兢兢业业,点灯熬油,为将本教发扬光大,你们还不快搬上小板凳排队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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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管家拿着玉佩禀告瑞贝勒长沙故人求见时瑞贝勒还是挺激动的,毕竟对于张启山张大佛爷的风姿他是折服的,当时若不是佛爷有事急着回长沙,自己在北平那里也还有些事情要耽搁,瑞贝勒绝对不会只送一块玉佩回来苦等人家上门。所以,一见了管家拿进来的玉佩瑞贝勒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亲自迎去了门口,还是管家拿了紫貂披风紧赶慢赶追上了,给贝勒爷披上怕他受寒。
    到了大门口瑞贝勒就看出不对了,这哪里是佛爷,看这背影虽也是身姿挺拔,却不及佛爷魁梧,不过也能看出是从戎之人。一看门口站的不是佛爷,贝勒爷就有些兴趣缺缺,但心内一想能拿着自己给佛爷的玉佩过来,应当是佛爷的心腹,怕是佛爷出了什么事要自己帮忙,就让管家将人迎进来,正厅谈话。
    将身上的披风紧了紧,瑞贝勒转身进了正厅于宝座上坐妥,婢女已将茶点端上。瑞贝勒端起茶杯,撇了撇茶叶,刚抿了一口,就见管家领了一人进来。
    此人身量挺拔,气宇轩昂,一身绾色长衫外搭一件栗色大衣,虽是儒者扮相却遮不住那一身的英气。微抬眼这才看清来人容貌,面如刀削,肌若璞玉,朱红薄唇,鼻挺如山,剑眉如刀,再加上那双隐于古板镜框后略带焦急的孔雀眼,竟让瑞贝勒看呆了去,手中茶杯也忘记放下。许是瑞贝勒的眼神太过肆无忌惮,张副官眉头略皱,一丝不悦在眼中闪过,随后低头抱拳不卑不亢的唤了声:‘贝勒爷。’
    瑞贝勒听了那声音才醒过神来,赶紧放下手中茶杯,起身迎了上去:‘不知这位小兄弟与佛爷是何关系,为何会有我送于佛爷的玉佩。’
    ‘在下是佛爷的副官,今次佛爷有难,特来向贝勒爷求助。’虽是求助,张副官这话却说的不卑不亢,半点没有求人的低三下四。
    ‘好,好,真好!’这样的张副官在瑞贝勒眼中那就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英气,越看越喜欢,甚至都没太在意张副官到底说了什么。直到看见张副官皱眉瑞贝勒才警觉自己一时晃神说错了话,赶紧请张副官前头带路。瑞贝勒本想给张副官准备轿子,可转念便想起家里马匹枣红良驹,只觉若是这张副官骑上那定是威风凛凛,赶紧让管家把马牵来。对于贝勒爷每次都突发奇想管家已经毫无波澜了,谁让咱们贝勒爷就是如此随性。
    张副官平日里也是骑惯了马,再加上他也不在乎这个,见管家牵来那匹马,只觉眼前一亮。此马四肢修长,前圆后尖,臀部结实,后肢发达,眼珠圆而有光,耳朵小而尖立,一看便是难得的良驹。张副官也不客气,左脚一蹬,右腿一抬,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瑞贝勒在门口看的眼睛发亮就差拍手称赞了。
    这边张副官上了马扭头看到还在门口的瑞贝勒,本就直来直去的性子遇到这没脾气的人就更直了,忍不住便语气里便带了些催促。瑞贝勒是也不急也不恼,张副官一催,他应了一声便要上轿。管家在后面跟着问贝勒爷要不要换身衣服,瑞贝勒扭头看了眼马上的张副官,一看他明显有些急了,便挥退管家,嘴里说着:‘换什么换,佛爷又不是外人,赶紧的。’那边就转身进了轿子。
    这一路上张副官就觉得有双眼睛一直盯着他,可每每回头又什么都没有,心下疑惑,怕是日本人找了过来佛爷会有危险,可在这城中就算是骑着良驹也是不能快行。坐在后面轿子里的瑞贝勒可不似张副官那般焦急,刚才虽是催促的紧,可上了轿子就想着能走多慢走多慢,能看多久是多久。瑞贝勒看着良驹上挺直的脊背,是越看越入眼,越看越可心,不自觉盘算着找佛爷要人的可能性。
    路再长也有个尽头,更何况他们待的地方本就离贝勒府不远。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在瑞贝勒眼中显得更短了,就在他为要不要下轿而纠结的时候便看到张副官被人从马上扯了下来,两人拉拉扯扯好不亲密。那人贝勒爷也认识,就是自己在北平见到的佛爷身边的齐八爷。当时他就觉得这齐八爷和佛爷关系匪浅,现在看来,这张副官应也不是普通副官这么简单,要人怕是不容易了。心中盘算着,瑞贝勒也没耽搁,让侍从打起轿帘,一低头便出了轿子,齐八爷看到他之后果然收敛了些,松开了抓着张副官的手。
    见到佛爷之后瑞贝勒才知道他们所求之事不简单。张姓本是大姓,可能出了佛爷和张副官这样的人必定不是普通的深门大户,再加上他们说的穷奇纹身那就更不可能是一般家族所有。他瑞贝勒虽不能说手眼通天,可这样一个家族若是在东北他也不可能一点不知,而现在的情况就是对此事他根本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看着呆坐在椅子上的佛爷犹如一具空壳,瑞贝勒心中焦急,再看看旁边一脸担忧的张副官,瑞贝勒的心里更是火急火燎,恨不得直接把门口贝勒府的牌匾去了,换成张府。
    有些事急是没有用的,幸好齐八爷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看了瑞贝勒的表情便知此事不易,而且都是奔波了几天也的确该好好休息一下,顺着瑞贝勒的意思就哄了尹新月和张副官带着佛爷先去休息。齐八爷此举倒是让瑞贝勒对他的少了几分不悦,可想想从见到佛爷他们到刚才,张副官都没跟自己说过话,甚至都没怎么看过自己,听的看的都是齐八爷,瑞贝勒的心里把那刚去了的几分又都添了回来。不过没一会瑞贝勒也就不在意此事了,于张副官来说他本就是个刚认识之人,又有些身份的隔阂,见外倒也正常。所以,他必须尽快帮张副官找到张家,这样必定能得了张副官的另眼相看,说不定还能亲近些。
    其实等张副官他们去休息后瑞贝勒就吩咐下去根据他们的形容去找。第二天一大早瑞贝勒就招来了管家,可管家说这城里城外基本都找了,可没有符合张副官他们要找的张家。
    ‘不可能,张副官他们一个个你也见了,这能是一般家族出来的人物嘛。再加人手,就是上天入地也要给我找出来!’瑞贝勒这时才真的意识到张家的神秘,想了想又把管家叫了回来,‘回来,沐浴更衣。’
    ‘贝勒爷,这一大早的,您要去哪?’管家觉得贝勒爷对这长沙来的什么张大佛爷也太上心了。
    ‘备车,我亲自去叔伯那里走动走动,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看了眼没有动静的管家瑞贝勒急道,‘赶紧的!’
    管家得了瑞贝勒的话着急忙慌去备车,心想着贝勒爷别是被什么迷了眼,那些人虽看起来个个都是人物,可也不至于让贝勒爷如此啊。心里虽然犯嘀咕,但瑞贝勒的吩咐可是一点不能怠慢。
    这一天里瑞贝勒是逛完东家逛西家,开始时还说些客套话,走些套路,可这得来的消息是少之又少。后来为了节省时间也不与人客气了,见人就直奔主题打听这张家老宅的事,问完就走,连口茶都来不及喝。不论是叔伯兄弟还是发小友人都没有见过瑞贝勒为了什么事如此心急过,而且他这也不像是追债讨命,更像是寻人。所以后来有段时间一直都在传瑞贝勒对张家的姑娘一见倾心,这心急火燎的也只是为了佳人。更甚者还出现了些瑞贝勒和那不存在的张家姑娘一段段或香艳或凄美的爱情故事,茶余饭后,广为流传。
    这一天下来,瑞贝勒觉得双腿发软,腰背酸痛,两眼发晕,喉头冒火,反正是哪哪都不舒服。回到贝勒府时瑞贝勒连晚饭都不想吃了,只想回房休息,可刚进府就见齐八爷和尹新月两人在正厅等着自己,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却没有看到张副官的身影。瑞贝勒本想应付两句先回去休息,可这尹新月倒有些不依不饶。瑞贝勒本有些烦躁想要发怒,转瞬一想张副官此时必定也是着急,若知道自己得了消息一定会很开心。思及此处便问了句佛爷的情况,想借探望佛爷的名目去张副官面前邀功,谁知又是这尹新月断了自己念想一心只要结果。还好有齐八爷从中周旋,瑞贝勒倒也不至于真的与一女子生气,稍稍歇息后便告诉了他们自己打探来的消息。
    张副官几人得了瑞贝勒费心费力得来的消息,虽只是大致方向却也比他们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好的多。第二日他们便要启程离开,瑞贝勒有心留他们多住几日,不过看着当初意气风发的佛爷变成现在这么个样子他也知道几人不会耽搁。只是现在东北地区也不是那么安全,瑞贝勒见四人中也就张副官有些身手,佛爷还需要人照顾,越想越觉得担心,若是碰上什么危险以张副官的性子定要自己去拼命,瑞贝勒便想着让自己的侍卫跟着去。可刚把人送出城他们便都被赶回来了,只留了瑞贝勒给他们准备的通行证。
    自从张副官离开后瑞贝勒可就没过过好日子,每天是提心吊胆,而且这几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任他怎么打听也只知道他们进了个村子然后就都不见了。瑞贝勒是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着,就连与友人相约听戏也是心不在焉,被友人调侃了句说他这样子像是害了相思病。
    若是其他人被如此调侃许会矢口否认,可瑞贝勒却似是一句点醒,是啊,自从见了那张副官自个不就喜欢的紧嘛。自小就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还差点错过了,想想若是以后能和这张副官在一块度过余生,瑞贝勒觉得自己像是找到了人生目标。
    话说这瑞贝勒其实也算可怜,虽是生于这大富大贵之家,可从出生便体弱多病,还经常夜哭。后来一位路过的云游道人给瑞贝勒看过后说他八字太轻容易夭折,在老贝勒爷的千求万拜下动了恻隐之心留下一面护心镜让瑞贝勒此生不得离身。临走时那道人还说以后瑞贝勒的良人必定要是八字硬煞气重之人,不然压不住他的魂魄,轻则鸡犬不宁,重则要了他的小命。从那以后老贝勒爷就一直在留意谁家姑娘八字重命硬,虽也找到几个八字硬的,可姑娘家家的也没什么煞气可言,就这么拖啊拖啊,拖到二老都去了,瑞贝勒也没有娶一房妻妾。
    想通了以后瑞贝勒就觉得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了,尹新月一个女子都能孤身从北平跟到长沙城,他一个大男人还能不如她不成。做了决定后瑞贝勒就赶紧让管家去准备,这次他要去长沙城长住。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凑巧,瑞贝勒这边行李刚收拾好,佛爷的信也到了,说是邀他去长沙做客。瑞贝勒拿着信乐得是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还一个劲的问管家:‘你说,这是不是天意,是不是天意!’对于瑞贝勒的问题管家也只能出言附和,心内更觉得贝勒爷这是被迷住了,哪天得去找道士做做法事驱驱邪才行。
    这一路上瑞贝勒恨不得飞到长沙城,轿子不坐了坐马车,在火车上还差侍从去催促让火车开快点。等到了长沙城反而有些犹豫,一会想自己穿的够不够得体,一会又想自己若是打扮的太过贵气会不会让张副官觉得不能亲近。就这么纠结着,没多久,瑞贝勒的车就停在了会心斋门口。
    出来迎接瑞贝勒的是佛爷,对于瑞贝勒的鼎力相助佛爷表示非常感谢。瑞贝勒对佛爷本就有好感,现在又知道张副官是佛爷的堂弟,看佛爷就怎么看怎么顺眼。两人在院子里走走转转,寒暄几句后佛爷说已经安排了房间让贝勒爷先去休息。
    ‘我的房间离你近吗?我就住你旁边吧,这样晚上找你聊天方便。’张副官是佛爷的心腹定是住在佛爷旁边,若是与佛爷近了自然也就与张副官近了。瑞贝勒的如意算盘打的是不错,可谁让佛爷竟不是个如齐八爷般知情识趣的,没懂他的意思不说,好像还有些误会。现在这种情况是瑞贝勒也不好明说,所以此事也只能先到此为止,反正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怕他们跑了不成。
    让瑞贝勒没想到的是自己按着佛爷的意思去跟陆建勋谈合作后他们还真跑了。那些日子瑞贝勒是在会心斋和张府来回转悠,若不是尹新月拦着他真想自己下去看看。不仅如此,瑞贝勒还在心中默默发誓,以后定不能让张副官做这只身犯险的事情。
    等张副官他们从矿山回来以后瑞贝勒真的是对张副官嘘寒问暖,就差扒光了亲自检查他有没有受伤了。对于瑞贝勒的过度热情张副官是真有些不适应,可他是一番好意,张副官也不知如何拒绝,只能用眼神求助于佛爷。佛爷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当初在北平时瑞贝勒就对自己特别热情,对张副官更是有过之无不及,甚至让佛爷有种错觉,瑞贝勒才是张副官的亲哥。
    矿山的事虽是解决了,可佛爷他们也是闲不住,尤其是张副官更是经常被佛爷派出去办事,有时候到很晚才回来。瑞贝勒每天无所事事就在会心斋等着张副官,还让自己带来的厨子做好晚饭,每次都是四菜一汤,不重样,没剩菜。刚开始的时候张副官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瑞贝勒是客,不过慢慢相处下来张副官发现这贝勒爷是一点架子都没有。不仅没架子还对自己特别好,单说吃这一项那每每都是自己爱吃的东西,而且不再是自己回来晚了就只能热剩菜吃。
    不但如此,每次张副官吃饭的时候瑞贝勒就在旁边待着,他虽不是会伺候人的人,可也总是笑盈盈的陪着,等张副官吃完了,若是没什么事还能陪他聊会天。久而久之张副官就是座冰山也要被融化了,每次办完事回去时竟开始期待今天会有什么好吃的等着自己。甚至那次在霍家碰了钉子回来也向瑞贝勒抱怨了几句,瑞贝勒只是听着,随口附和也都是向着张副官,这让张副官觉得寻到了知己。
    张家人对感情方面好似都有些迟钝,瑞贝勒的心思佛爷和张副官都没察觉,可最会揣测人心的齐八爷又怎能看不出来。那日齐八爷便寻了个由头来找瑞贝勒聊天,哪知瑞贝勒虽没有跟张副官明说却也没打算隐瞒什么,齐八爷没套几句话,瑞贝勒就将自己倾慕张副官的事和盘托出。齐八爷没想到瑞贝勒竟会如此坦白,只慕这心中坦荡之人才有的毫无畏惧。本想着如何劝解瑞贝勒的齐八爷顺着他的话说给他们算一卦。得了瑞贝勒的八字后,齐八爷默默一掐算,心中一惊,这两人竟还真有一段缘分,因此齐八爷也不好贸然阻隔只能顺其自然。只是在瑞贝勒打探张副官真实名字的时候齐八爷有些犹豫,只说张副官名字太过气势,还是等他自己告诉瑞贝勒比较好。
    后来在九门各位和瑞贝勒的帮助下佛爷又做回了长沙城的布防官,没过多久还与尹新月成了亲。
    话说佛爷成婚那日所有人都没少喝酒,尤其是张副官,送佛爷进了洞房后又被兄弟们拉着喝了一场,最后是瑞贝勒亲自送他回的房间。好不容易把人弄上床,看着那许是喝多了酒难受的时不时哼哼两声的张副官,瑞贝勒就犯了难。毕竟从小到大都是别人伺候他,他何时伺候过别人。瑞贝勒在床边转了两圈,手在张副官那松了两颗扣子的衣领上比划了半天可就是下不去手,后来又在腰带上比划了半天还是下不去手。就这么磨叽两刻钟也不过是脱掉了张副官的一双军靴。
    看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泛桃花,一身的酒臭愣是让瑞贝勒嗅出丝丝诱人的张副官,瑞贝勒大脑正在慢慢抽空。当他再次有思维时就见到一双虽是沾了些酒气却异常清明的孔雀眼近在咫尺的怒瞪着自己,而唇上柔软湿热的触感也明确了自己正吻着张副官的唇。
    被突如其来的一下猛的推开,瑞贝勒踉踉跄跄倒退几步才堪堪站稳。面对张副官的怒气瑞贝勒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破罐子破摔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只是当瑞贝勒说完时既没有听到张副官的应允,更没有受到想象中的一顿胖揍。
    对于瑞贝勒突如其来的倾慕之情张副官的脑袋竟有些转不过来,那种感觉不是厌恶也不是喜欢,怪怪的,他自己也不明白,只能皱着眉紧紧盯着瑞贝勒,看他还有什么要说。可等了半天,那原本可叽叽喳喳说上一天都不会停的瑞贝勒竟像是被猫叼了舌头,站在那一句话不说。张副官自己也是想不通,心内烦躁,低吼一声赶了瑞贝勒出去。
    被赶出来的瑞贝勒心内受挫,郁郁寡欢,老老实实在会心斋呆了两天。然后他想通了,让张副官接受自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自己必须循序渐进,这次他没有揍自己就是个好的开端。这事后来被齐八爷知道了,只说瑞贝勒真是心大。
    从那以后瑞贝勒时不时就要找借口去张府,张副官虽不爱搭理自己,可瑞贝勒依然是竭尽全力的去关心他。
    长沙城毕竟不是瑞贝勒家,东北那边也不能真离了瑞贝勒,又呆了一段时间瑞贝勒便要启程回东北了。
    临走之时本没抱多大希望的瑞贝勒竟见到了张副官。虽然张副官还是那别别扭扭的样子说自己只是奉佛爷之命来的,可瑞贝勒却也不听那些,只高兴的要去抓张副官的手。被张副官躲开他也不生气,还是各种叮咛,最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想着瑞贝勒临走时还叮嘱要照顾好自己的画面,张副官心中竟有些不舍。他不得不承认被瑞贝勒照顾的这段时间他是开心的,那种宠是自己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佛爷器重他,凡事对他的要求要比别人更高。八爷虽从不与他分什么尊卑,可那也只是友人之间的亲近。可瑞贝勒却是真的全心全意为他着想,事事以他为先,这种无条件的宠溺怕是谁也抵挡不了。
    只是张副官的这点悲秋伤怀的心思根本没存留多久,瑞贝勒又回来了。是的,瑞贝勒这次回去根本就是去交代了管家一些事务,然后他就开始了东北长沙两边跑的生活。虽是有些辛苦,可每每想到自己死缠烂打,找各种借口去张府时张副官从不给自己好脸色,却也不至于赶自己出来,瑞贝勒就觉得自己还有希望,只要再接再厉。
    不过战争从不给人温情,没过多久日军发动了全面的侵华战争,东北、上海、南京等地相继沦陷,大部分有门路的人都想办法逃往海外,瑞贝勒也不例外。只是当他听说日军打到长沙城的时候,瑞贝勒丢下管家他们,独自一人偷偷跑去了长沙。其实瑞贝勒并没有想过自己到了长沙城能帮上什么忙,但他只要一想到那个曾经对自己笑过,怒过,无视过的人正在战场上和敌人殊死搏斗他的心就一揪一揪的疼。至于那人的死亡,他是想都不敢想。
    等瑞贝勒坐着最后一班火车来到长沙城的时候这里已经能清晰的听到飞机的轰鸣声和炸弹的爆破声。同民众一起被挤进防空洞的瑞贝勒等到外面的炮火声停了就第一时间跑了出去,匆匆寻觅就为了能尽快找到张副官。
    在张副官抬眼正看到他的惊讶眼神中,瑞贝勒觉得这是他最安心的时刻,只是这时刻太短了。
    就在瑞贝勒跑到张副官身边,正看到死人堆里一个还没有咽气的日本兵抬起抢对准张副官,瑞贝勒只来得及喊一声:‘小心!’一把推开张副官。
    ‘砰!’‘砰砰!’
    那一枪正中瑞贝勒心口,只见他捂着胸口向后倒去。
    张副官来不及收好手中的抢,一把接住了还在往后倒的瑞贝勒。他的手在发抖,他的全身都在发抖,这一刻他竟是如此害怕失去怀里这人的性命,那是他从无畏惧的生命中第一次感到害怕。
    ‘张,张副官,我,恐怕是,是不行了。你,要好好的……’瑞贝勒右手捂着胸口,脸色煞白,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闭嘴!别说话,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打断瑞贝勒的话,张副官不想听到他说任何话,好像他说的每一句都有可能是他的遗言。
    ‘以后,以后没人再缠着你了,你,应该,应该开心的。’瑞贝勒不顾张副官的低吼,依旧是用力说着自己想说的。
    ‘让你缠着,只要你好好的,我让你缠还不行吗!你不许死,你必须活着!我不允许你死。我不允许!’许是到了这最后关头人也没顾虑,张副官心中想什么他就吼出什么,全然不再在意其他。
    这时两个医护兵正在搜救伤员,正路过张副官身边,张副官急忙叫住两人,亲自将瑞贝勒抱到担架上,马不停蹄的送到了医院。
    瑞贝勒被抬进了手术室,没过多久大夫就阴沉着脸从里面出来了。看到大夫的那一瞬间张副官只觉脑子一片空白,双耳一阵嗡鸣,不自觉倒退一步跌坐在长椅上。少顷,一滴泪水落在了他面前的底板上,砸的他的心口生疼。

弹指缘起,回首缘灭,惊鸿一面,奈何情深缘浅。





最近是不是be写的太多了,话说你们想不想看he啊。

想看be的到此为止,想看he的继续往下拉。




拉。




在拉。




    大夫脸色本就不好,看到张副官这个模样脸就又黑了一层,狠狠的丢下一句:‘赶紧把他弄走。’转身去了病房。
    张副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手术室的,他只看到那床上被白布盖着的看不到容貌的人。在这一刻他真的觉出了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早意识到瑞贝勒的重要,后悔自己到最后都没能告诉他自己那藏着掖着的心意。
    就在此时那大夫又进了手术室,一看这模样,上手就掀了床上的白布。张副官瞬间怒火中烧,一把拉过那大夫的领子就要打人。
    ‘住手住手,快住手,我没事,没事!’就见刚才还躺在手术台上的瑞贝勒一下坐了起来死死的抱住张副官要打人的手臂。
    张副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和瑞贝勒的声音震的定在当场,睁大了眼睛看着瑞贝勒,满眼的不可置信。
    原来瑞贝勒从小就习惯带一块护心铜镜,今天这子弹不偏不倚正打在护心镜上,瑞贝勒虽被震的身子倒下却是没流一滴血。刚才只是瑞贝勒想探探张副官口风装出来的,没想到张副官竟真的为自己哭了。
    紧皱着眉,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张副官的脸上就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谁见了都要躲得远远的,唯独那身后紧跟着的瑞贝勒是满面春风,笑意盈盈。甚至在见到佛爷后还乐呵呵的喊了句:‘大舅哥。’被张副官一脚踢在腿弯处差点就跪倒在地。
    在佛爷一脸茫然中张副官招呼都没打一下,直接越过佛爷就走了。瑞贝勒倒是一脸笑开了花的模样,好似刚才挨一脚的人不是他一样。不仅如此,还舔着脸跑到佛爷面前问:‘佛爷,这张副官的全名到底叫什么,以后写喜帖要用的。’
    佛爷此时还没从看到贝勒爷,看到贝勒爷被张副官踢,看到贝勒爷被张副官踢了以后还乐呵呵的震惊中缓过来,只楞楞的道:‘张日……’
    ‘张曰山!’不等佛爷说完,已经走远几步的张副官怒吼一声断了佛爷的话。瑞贝勒听了这名字虽没懂当年八爷说的什么气势,却也觉得这名诗情画意,好听的紧。也不等身边的佛爷有反应,紧跟两步追上了张副官。
    看着紧跟着张副官一次次被他推开,又一次次死皮赖脸凑上去的瑞贝勒,佛爷突然觉得胸口有点闷。后知后觉如他也看出了端倪,只觉得若是自己少活两年,定是让这两人气的。

惊鸿一瞥相思起,痴缠半生不解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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