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鸭_

算子（六十四）

写了几天邪教，写的我都快没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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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回到长沙城，一切恍如隔世，城门还是原来的城门，街道也是原来的街道。只是两次的毁坏重建和多年的背井离乡让齐铁嘴对长沙城既渴望又抵触。齐铁嘴不知道原本的香堂变成了什么样，也不知道那里有没有住上别人，他不敢回去，他甚至不敢进长沙城。寻到吴老狗那郊区的小院，解九让人给他收拾收拾，齐铁嘴便暂时住在了那里。
    第二天一大早齐铁嘴是被敲门声吵醒的，那声音很密，可以听出来人的急切。齐铁嘴迷迷糊糊的去开门，还嘀咕着谁会这么一大早过来。门一打开，还不等齐铁嘴看清楚，扑通一声一个人跪倒在齐铁嘴面前。
    ‘爷！’
    本被来人一跪吓的倒退半步的齐铁嘴定定的看着那人，黝黑的皮肤显得有些粗糙，岁月的流逝让他的面容多了份成年人的刚毅，可这动不动就跪下的爱哭性子却是没变。齐铁嘴迷糊的眼神变的清明，又变的模糊，慢慢抚上小满的头齐铁嘴不禁有些颤抖。
    ‘我们小满，长大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起来，赶紧起来！来，让爷看看。’虚搀起跪着的小满，齐铁嘴发现这孩子已经跟自己差不多高了，虽没了过去那白白净净还透着些机灵的样子，却是壮实了不少，也稳重了不少。齐铁嘴不想说什么嘘寒问暖的话，这是自家孩子，不来那些虚的。拉了小满进院子刚让他坐，小满就把齐铁嘴按在了凳子上，自己挽起袖子去给齐铁嘴打水梳洗。看着那忙碌的身影，齐铁嘴真的觉得过去的这几年好似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不知他的家怎样，他那些兄弟又怎样。
    等齐铁嘴洗漱完了正准备叫小满弄点吃的，一抬头就见小满把他本就没怎么拿出来的行李又给收拾好了正往院子里搬。齐铁嘴看了匆匆跑出来，不知道小满这是要干嘛。
    ‘爷，您再忍忍，等到家了咱再吃饭，车就在门口等着那。’不等齐铁嘴问小满就又跑到屋里把最后一个皮箱提了出来。
    ‘回家？咱的香堂还在？’要说不惊喜那是假的，齐铁嘴就是因为怕回去后发现家都没了徒增烦恼才决定先来这小院待着。他知道若是香堂还在解九一定会来接他的，只是他没想过接他的会是小满。
    ‘当然在了！前几天我跟五爷回来的时候也怕咱的香堂没了，回去一看还在。昨天见了九爷才知道您已经回来了，九爷说太晚了不让来接了。这不，今天一大早佛爷就去了香堂，让张副官套了马车就带着我来接您了。’小满把那几个箱子都提到门口，等着一会好装车。
    ‘你，你说谁！’听到小满提到佛爷的时候齐铁嘴明显愣了一下。佛爷没死，他们还活着，这对已经不报希望的齐铁嘴来说是多大的惊喜。
    ‘啊？’小满没明白齐铁嘴突然提高声音的问话，也不等他反应，齐铁嘴三步并作两步就出了院子，正看到门旁的一辆马车，那马车边站着的就是五年前送自己和吴老狗出城的张副官。
    ‘八爷，’张副官还是那个样子，只是瘦了，也黑了，可笑起来还是那么欠揍，‘汽车没了，这次只能委屈您坐马车了，还是我开。或者，您要不想坐马车咱就骑马，怎么样，八爷。’
    齐铁嘴没有说话，什么也没做，只这么盯着张副官，直盯的他笑也挂不住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头，还是那副呆瓜样。
    齐铁嘴突然快步走上前，上手就掐住了张副官的脸颊，心里还想着果然瘦了，脸上都没多少肉了。
    张副官被齐铁嘴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一愣，脸都让捏红了才反应过来，推掉齐铁嘴还在捏自己的手，不耐烦的说:‘八爷，你干嘛那你！’
    ‘怎么着，这是你欠爷的，八爷我没扇你两巴掌就不错啦！’齐铁嘴一瞪眼，就差掐腰了，心想这呆瓜的脾气倒是一点没减。
    想起了是怎么回事，张副官赶紧陪着笑道:‘那是，那是，可八爷怎么舍得扇我那。再说了，佛爷正等着那，八爷真要扇我也等见完佛爷啊。要不一会我顶个猪头回去，佛爷还不得问八爷的不是吗。’
    ‘就会拿佛爷压我，走，我倒要看看佛爷怎么问我的不是。’说着齐铁嘴就进了车厢，等小满和张副官把行李放好后便驱车回了长沙城。
    马车停下后，齐铁嘴半天都没有出来，张副官和小满在马车边站着，面面相觑，可谁也没有上前叫一声。
    ‘怎么着！’忽然就听香堂里传出一声，‘几年不见八爷的架子还大了不成，还得我亲自来请。’说着就从香堂出来一人，周正刚毅的相貌，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腰板挺得笔直，正是等着齐铁嘴回来的张大佛爷。
    听到这声音齐铁嘴有一瞬的恍惚，紧接着赶紧掀了帘子下了马车。许是下的急了，脚在梆子上绊了一下差点摔倒，还好张副官依旧是眼明手快给扶住了。齐铁嘴抱着拳，躬了腰，喜笑颜开的来到佛爷面前。
    ‘哎呦喂，佛爷您这说的什么话，老八这不是坐车坐晕乎了吗，您见谅，见谅。’那笑出的两颗虎牙一如多年前。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那也是真不短。小满长大了，张副官也成熟了，就连佛爷也抵不过岁月，齐铁嘴在他头上看到了一根白发。是啊，就连齐铁嘴自己都是快四十的人了，都已不再年轻了。
    跟着佛爷进了香堂，齐铁嘴一眼就看出这香堂一定是出自佛爷之手，和原来的模样几乎不差，只是家具少了些，原本的古董摆件、名家字画也都没了。但是现在这个样子对齐铁嘴来说已经是很好的了，最起码比他心中的那一捧焦土好太多，太多了。
    一顿早饭，齐铁嘴和佛爷愣是聊到了晚上。他们聊了很多很多，聊了佛爷当年怎么以少敌多奋勇抗战，怎么被敌人围攻全军覆没，又是怎么组织部队绝地反击，最后以受降主官的身份回到长沙城，重建这里。齐铁嘴这次却是安静的多，只是听着，时不时给佛爷喝个彩，不知道的还以为八爷家请人来说书那。
    两天后佛爷组织了战后第一次九门聚会，看到在场的人齐铁嘴才知道，原来他们得了消息就都回来了。是啊，这里是家啊，天大地大又怎么能不回家。只是当发现陈皮那唯一的空位时齐铁嘴抬眼看了看二爷，二爷还是那个样子，风骨犹存。好像每个人都没有变过，又或许每个人都老了，就连三爷的眼神也不再那么锐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