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鸭_

蝶梦黄粱（十一）

忍住诱惑来双更，快夸我(つ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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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陵端和齐铁嘴跟着紫胤修行，但其实是齐铁嘴看着陵越和陵端练功。虽然齐铁嘴不再躲，但练功时他是能混就混，最后发展成他坐在凉亭里喝茶，看着陵越和陵端练功。练完功齐铁嘴就带着陵越和陵端学习功课。陵端虽也学过一些，但毕竟年龄有限，很多字还是不认识，陵越就更不用说了。齐铁嘴就一个字一个字，一个词一个词，一句话一句话的教他们。
    不论是习武还是功课陵越都要比陵端努力，但是陵端却比陵越聪明、悟性也高，所以两人学习进度不相上下，尤其是在功课上，陵端还隐隐有超越之势。不过陵越记得齐铁嘴教过他的‘勤能补拙’，他是没有师弟聪明，所以他需要更加的努力，因为他是大师兄，他以后要保护师叔、保护陵端师弟还有天墉城其他的弟子。这些都是齐铁嘴教给陵越的，陵越记住了，记了一生。
    当然，身为亲传弟子，陵越和陵端不可能天天只是跟着齐铁嘴这么混，每日申时陵越和陵端都要随各自的师尊修行。而齐铁嘴也会在这个时候回藏书阁看书，毕竟这藏书阁中关于堪舆之术的书籍有很多对他来说都是珍品，更有一些他听都没听说过的遗世之作。
    在天墉城的日子齐铁嘴过的还是挺开心的，没有九门里的条条道道，没有佛爷的出生入死，更没有日本人虎视眈眈。而且齐铁嘴也知道掌教师兄和执剑长老对自己的宽容，甚至是有些纵容。毕竟在天烨阁门口支桌子算命，在临天阁后院水池里泡脚，偷偷让膳堂给开小灶等等这些事情，除了齐铁嘴也没第二个人敢做。他们的宽容也让早年间就失去双亲，靠自己在夹缝中求得一席之地的齐铁嘴感到喜悦又害怕。
    这样恣意的生活其实一直是齐铁嘴梦寐以求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一件事就让齐铁嘴无法忍受了。那就是天墉城上上下下全吃素，他已经好久没吃过肉了。齐铁嘴觉得最近他做梦都梦见佛爷和二爷他们弄了一桌子肉在那吃，但他是怎么都跑不过去，馋的口水都能泡湿了枕头。
    前两日掌教真人闭关，陵端下午就没课了，再加上他没有陵越自觉，自己修行他是万万坐不住的。而且弟子们大多比陵端大些，也没人陪他玩，陵端只好去找齐铁嘴。对于心法修行这一块齐铁嘴是一窍不通，而陵端又看不下去那些晦涩难懂的书。齐铁嘴没有办法，只能陪着陵端到处乱晃，没两天就把天墉城逛了个全。
    陵端不似陵越沉稳，刚闲下来时还好，齐铁嘴讲讲故事还能哄住，可这哄得一时却哄不得一世，别说一世，一天以后陵端就无聊的撒泼打滚。而且陵端也知道齐铁嘴甚至比师尊更疼他，所以在齐铁嘴面前他是真的肆无忌惮。这不，故事也不听了，书也不看了，撺掇着齐铁嘴带他下山玩。
    自从齐铁嘴到这的那天起他就没下过山，除了天墉城，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而且这么久了，他是真的馋肉了，所以陵端刚一提出来想下山，齐铁嘴基本没怎么想就答应了。答应虽是答应了，可齐铁嘴毕竟不是小孩子，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先不说被掌教真人知道了会不会罚他们，就算下山了，吃啊玩啊的哪样不要钱。齐铁嘴没钱，陵端就更没钱了。
    有时候不得不说齐铁嘴这个在市井里混过的人有办法，这么久以来除了临天阁就属膳堂是他最常去的地方，和里面的人自然也是打好了关系。齐铁嘴只说想知道山下算命之人都穿些什么，第二日他们就给齐铁嘴弄了件道袍回来。齐铁嘴得了道袍那个开心啊，当天晚上就在心里默默想着如何去给人算卦，如何赚钱，然后给陵端还有陵越买好吃的。只是他没有想到第一次下山竟然会是这么困难。
    天气晴朗、清风徐徐，这么好的天本是让人舒畅的，可天墉城唯一和山下连接的天梯上可以看到两个身影以蜗牛的速度往下走去。
    陵端一大早就来找齐铁嘴，他们计划好今天就下山。幸好天墉城被结界包围，所以平时也不用专门有人守山，齐铁嘴他们要下山倒方便了些。齐铁嘴本想着一大早带陵端下山，上午想办法挣些钱，中午吃顿好的，下午再随便逛逛早早的就回来，这样就没人发现他们下山了，神不知鬼不觉。可齐铁嘴万万没想到这天梯还真是长达天际，他和陵端走了一个时辰愣是没走到头。
    对着上面望不到头，下面看不到尾的天梯齐铁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而陵端已经哭出来了。齐铁嘴没有办法，只能将陵端抱在怀里哄，等人不哭了再继续往下走，毕竟下山总要省些力气。就这么走走停停，两人走了两个多时辰才终于走到山脚下。
    这山脚下是个不算大的镇子，虽不说应有尽有吧，但由于是天墉城的地界，人们也过得安稳。
    齐铁嘴牵着陵端的手有气无力的往前走，走到一处客店时陵端一屁股坐在门旁的台阶上，说什么也不走了。齐铁嘴也是累的够呛，见陵端不走，他也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师叔，我饿。’陵端捂着肚子可怜巴巴的看着齐铁嘴。齐铁嘴也饿啊，这么一上午走下来，早晨吃的那点粥根本不顶事，但是他们刚到镇子里，齐铁嘴也没弄到什么钱，身上更没带干粮，现在也只能饿着了。
    齐铁嘴看着陵端，本想告诉他再忍忍，可看着那水汪汪望向自己的大眼睛，还有眼角已经干涸的泪痕，刚到嘴边的话就变了:‘你等着，师叔想办法。’
    左右看了看，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客店里人也不算多。齐铁嘴带着陵端进去后让他坐在门旁的一张桌子旁，自己就跑去柜台找掌柜的。
    ‘无量寿福。’齐铁嘴向掌柜的行了个礼。
    ‘这位道长，不知有何贵干。’掌柜的见是一名道士，赶紧走出柜台问齐铁嘴有什么需要。
    齐铁嘴见人这么热情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但扭头看看可怜巴巴的陵端，又只能厚着脸皮找掌柜的行个方便。原来齐铁嘴想借掌柜的这个地方给人算卦挣点钱，他还承诺到时得了卦钱与掌柜的分红。这掌柜的也是好心，看齐铁嘴白白净净的一个道士还带着个孩子，再看那孩子长得是水灵灵的，就是那看着别人吃饭直咽口水的样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
    齐铁嘴得了掌柜的应允便搬了个桌子到门口，也不摆卦筒龟甲，只喊了一嗓子‘一卦准，不准不要钱’。当然，那些东西他想摆也没有。
    陵端忍着饿在桌子旁的台阶上坐着，不一会还真有人来找齐铁嘴算卦。陵端抬头看着齐铁嘴给人算卦的样子，只觉得师叔和平时不太一样了，他也不懂那是什么，反正就是很厉害就对了。
    算卦那是齐铁嘴的看家本事，所以这第一卦得的钱虽不多，却也够买一碗牛肉面的。看着桌子上掌柜的特地给加了量的牛肉面齐铁嘴是千恩万谢。这么多年来，齐府虽没有什么大盘口，可却从来没因为吃犯过愁，他也没有想过有一碗牛肉面两个人分的一天。看着碗里不算多的牛肉，齐铁嘴一咬牙全夹给了陵端。陵端毕竟是小孩子，自从上山就没吃过肉，一上午又饿的狠了，狼吞虎咽的吃了齐铁嘴给他拨出来的半碗面，抬头才发现师叔好像把肉都给了自己。
    齐铁嘴刚吃了两口就觉得陵端在看他，一扭头发现陵端对着自己眨了眨眼。齐铁嘴以为陵端是没吃饱，看了看自己才吃了几口的面，虽然不舍，但还是推到了陵端面前。
    陵端看着齐铁嘴眼睛都没离开过面碗，却还是推到自己面前的样子，顿时忍不住红了眼眶。还抱着齐铁嘴的手臂哭了起来:‘呜～师叔，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呜～以后，以后我一定，给你买有好多，好多肉的，的牛肉面。啊～’
    齐铁嘴见人哭得厉害，赶紧去给他擦眼泪， 听了半天终于听懂了陵端的意思，只觉心里暖暖的:‘傻孩子，师叔一会还能赚更多的钱，到时候我们不吃面只吃牛肉都行。’
    不知是不是刚才得了卦的人回去宣传了，不一会齐铁嘴这就围了好几个姑娘，一个个看着他含羞带怯的，却又非让他给算算。一个多时辰的时间齐铁嘴还真没少得卦钱，给掌柜的留了些当是租桌子的钱，剩下的揣进兜里，带着已经休息过来的陵端满镇子的逛。
    说是要逛完镇子，但其实他们也就逛了半个时辰就坐在茶摊上不动了。陵端拿着一串吃了一半的糖葫芦认真的啃，脸上黏的都是糖他也不管，只觉得这糖葫芦比他以前吃过的都要好吃。
    齐铁嘴是撑得不想说话不想动，手抚着明显凸出了些的肚皮，回味着刚才吃得酱牛肉和卤猪蹄，舒服得直哼哼。在他怀里上还有一小包绿豆糕，那是他打算带回去给陵越的。
    两人休息够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就想着该回去了。可走到天梯底下，看着根本望不到边的天梯齐铁嘴有种绝望的心情。只是当他下定决心打算一点点走回去，但是没走多高就发现有什么挡着，他们没办法上天梯的时候，他更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