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鸭_

蝶梦黄粱（六）

夸我，快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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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么久以来齐铁嘴自以为将天墉城摸了个清清楚楚，当时还觉得这天墉城也没有多大，这次涵素带齐铁嘴来找紫胤，他才知道原来还有很多地方他没有去过。
    在天墉城内，每个长老都有自己单独的院落，一是为了修行方便，二是为了将亲传弟子和普通弟子分开。而掌门一直是住在天烨阁后的院落中。当时老掌门收齐铁嘴为徒的时候，正赶上掌门交接，天烨阁自然要让出来，为了方便就带着齐铁嘴一起搬到藏书阁旁居住了。要说这藏书阁和剑台藏经阁其实也不远，只是中间隔了片竹林，而这竹林布置巧妙，若不是这次涵素带着，恐怕齐铁嘴还是摸不到地方。
    走过那片竹林时齐铁嘴只觉得太玄妙了，这些竹子看似随意生长，可却暗合了五行八卦，怪不得住了这么久，竟然没发现这处地方。
    转过竹林就是剑台藏经阁，根据掌教师兄所说，这剑阁里的剑大多是执剑长老寻来的宝剑，也有一部分是他自己锻造的。而这剑阁上的藏经阁里也是以剑谱为主，真可谓是一个剑痴。
    齐铁嘴随涵素走过剑阁时隐约看到这剑阁内有名女子，赶紧拉住涵素的衣袖:‘师兄，咱们天墉城，竟然还有女弟子？’
    顺着齐铁嘴的眼神看向剑阁，涵素淡笑道:‘她叫红玉，是执剑长老的剑侍，平时也就只在剑阁呆着。别看了，这后面就是临天阁了。’
    转过剑阁齐铁嘴眼睛都直了，只见剑阁后有一处悬空桥，桥另一端看似本应是一处与天墉城相近的山，山顶像是被一剑削平了，然后盖上了这处院落。院落四周环水，也不知这水是哪来的，因院落和山上一处环形凹槽形成了落差十米左右的水帘。由于山高，本就在云雾之中，再加上水帘落下飞溅起的水雾，更显得那处飘渺虚无。
    其实这临天阁齐铁嘴是见过的，在天烨阁前的展剑台上他曾远远的看到过此处，只是当时离得远，再加上仙雾缭绕看不真切。现在离近了，齐铁嘴才看清楚这临天阁的真实模样。
    过那悬空桥的时候齐铁嘴一直紧紧的拽着涵素的袖子，涵素甩了几次都没甩掉。其实要不是齐铁嘴与涵素还不算熟络，怕是现在就不止是拽袖子了。涵素看出齐铁嘴手上用力，手指都没了血色，也不忍心将其甩开，等过了悬空桥后才问:‘师弟，你……可是畏高？’
    齐铁嘴紧紧抓着涵素的袖子不放手，都不敢回头看那处悬空桥，腿还有些发颤:‘我，我以前不怕的，可能……可能是以前没站过这么高吧。’齐铁嘴这次是真的想哭，本来好端端的走过来也就算了，走到桥上时干嘛要往下看。透过那烟云，似看到又似看不到的底，让齐铁嘴觉得一阵眩晕，差点就栽下去，幸好涵素在身边。齐铁嘴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自作孽不可活。
    等齐铁嘴稍微平复一些后，涵素就带着他进了临天阁。临天阁内正对门处是一座假山奇石，明明不大，却能正好遮住前厅，不论你怎么看，只要不绕过去，你就看不到前厅。齐铁嘴觉得此处比自己那破地方好多了，到处都看的新鲜。涵素看着满院子乱跑，一点都看不出刚才害怕过的齐铁嘴只能摇头轻笑，还真是孩子心性啊。
    就在齐铁嘴看的入迷的时候，涵素轻喊了他一声，然后就绕过前厅往后去了，齐铁嘴应了一声赶紧跟上。
    过了前厅就是临天阁的后院，这院落临近悬崖背山而建，草木茂盛。院子内有一处四角凉亭，另外还有两三处不规则的水塘，其中一处就在凉亭旁。虽看着简单却也不失素雅，齐铁嘴觉得这才是真的幽静之处，配得上仙人之姿。这也就成了齐铁嘴继二爷家以后第一次想住进别人的地方。
    两人刚站定，就见紫胤领着陵越走了过来。此时陵越已经换上了天墉城弟子的服装，头发也利利索索的束了个发髻，看起来也算是身姿挺拔。瞅这样子，长大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为之疯狂那，修仙，真是白瞎了这幅好皮囊。齐铁嘴正胡思乱想那，就见涵素跟紫胤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转身就走了。齐铁嘴看着涵素远去的背影，有点傻了，就这么走了？不管我了？
    紫胤看着瞪圆眼睛，一脸被抛弃的表情的齐铁嘴清咳了一声:‘陵越，带着你师叔先扎马步吧。’说完扭头走了。
    一听要扎马步，齐铁嘴表示我命休矣！可不等齐铁嘴说话，陵越便拿出一个香炉放在凉亭内的石桌上，不知从哪摸出一支香就点上了，然后走出凉亭开始蹲马步。齐铁嘴觉得这教徒弟也太随意了吧，左右看了看，发现除了他俩真的没别人了，眼珠一转就坐了下来。
    ‘师叔，师尊说你也要来扎马步的。’看齐铁嘴坐了下来，陵越喊了他一声。
    ‘哎呦喂，你就饶了我吧，就我这体格还扎马步那。再说了，反正都没人，你回头就说我和你一起蹲过了不就行了。’齐铁嘴笑眯眯的看着陵越，只觉得这小孩子真是老实，又没人看着怕啥。
    ‘可是，可是师叔，师尊看得到的，不能偷懒。’像是为了应验陵越的说法，他话音刚落，齐铁嘴就觉得屁股下面麻了一下，像被什么刺到了，一激灵就站了起来。齐铁嘴左右看了看，还是没看到人，再看陵越那一脸‘早就告诉你了’的样子就知道是谁动的手了。赶紧跑到陵越旁边蹲好，心想着怪不得扭头就走，原来不是放心啊。
    蹲马步这种事对于从不锻炼的齐铁嘴来说跟上刑差不多，刚开始时还扭头跟陵越聊天，不过陵越只说了句:‘师尊说，练功要专心。’就再不搭理他了。后来齐铁嘴就开始体力不支，双腿打颤，手也抬不起来是脚也站不住了，在陵越的鼓励下，堪堪撑到一炷香烧完，直接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起来了。
    陵越拉了齐铁嘴半天，才把人拉起来带到凉亭处。齐铁嘴看着陵越满头的大汗，估计也不比自己好到哪去。伸手把人抓到身前，摸了一下没摸到身上有手帕，抬起胳膊就用袖子给陵越蹭了蹭:‘你才多大，你师父……’齐铁嘴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怎么这么狠心啊。’
    ‘是我自己太没用了。’陵越低下了头不知想什么。
    ‘怎么会那，你看，你扎了这么久马步腿都不打颤，比我强多了。’齐铁嘴拍了拍自己还在打晃的腿。
    ‘可是，可是我如果不变强就没办法去找弟弟啊。’陵越抬头看向齐铁嘴，满眼的焦急。
    ‘你，还有个弟弟？’齐铁嘴瞪大了眼睛。
    ‘是啊，是啊，可是我找不到他。’陵越皱着好看的眉头，眼里噙着泪水。
    ‘要不这样，你把他的生辰八字告诉师叔，师叔帮你算算。’齐铁嘴得了陵越给的生辰八字就开始掐算，陵越仰着头盯着齐铁嘴的手，眼睛一眨不眨。
    少顷，齐铁嘴放下右手，开怀一笑:‘陵越，放心吧，你弟弟啊命中有贵人，一辈子衣食无忧。而且你们兄弟情未断，等以后一定还会有相遇的机会。’
    陵越听了齐铁嘴的话别提多高兴了，抓着齐铁嘴的手不停的摇晃:‘师叔！真的吗师叔！你不骗我！’
    ‘那当然，八……师叔我的卦象最准了，行了，别晃了，你得好好修炼，这样才能早日下山去找弟弟啊。’齐铁嘴有些得意忘形，差点说错话，赶紧岔开了话题。
    陵越听了齐铁嘴的话，二话没说就又跑去蹲马步了，齐铁嘴一看，心里叫苦啊。你说跟这么个实诚孩子一起，自己以后想偷懒估计都难啦。